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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探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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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方替顧淩浩擦拭著手和腳,小萱站在床邊焦急地看著睡得不安穩的顧淩浩。

直到顧淩浩微微地掙開眼睛。

原方很是驚喜,“將軍,您終於醒了。”

但顧淩浩的眼睛還是無力,微微地閉上後,缺水的嘴巴張了張,發出很是微弱地聲音,“水!”

小萱連忙應聲,“我去倒水!”

小萱走到不遠處的桌子上,提起茶壺倒在小杯子中,在手上試了試水溫,都已經冰涼冰涼的。

於是轉頭給原方說,“水涼了,我去燒水去。”

小萱迫不及待地往門口走,原方覺得不妥,藍家人要是遇到顧老將軍或者顧夫人就不好了,顧家埋怨著藍家的,也就連忙站起來,朝著小萱小聲地喊,“我去!”

原方拄著拐杖走向小萱,接過小萱手裏的茶壺,交代著,“你在這裏看著將軍,我去吧,給將軍擦擦手腳,等我回來就帶你出府!”

小萱忙點頭,到床前繼續小心翼翼地照著原方的樣子給顧淩浩擦擦額頭、手腳。

原方出門前,特地把門關好,朝著旁邊丫鬟值守的小房間而來。

顧淩浩微微地掙開眼睛,朦朧中瞧見身邊的女子正彎著腰,把熱毛巾敷在自己的額頭上!

小萱正專心地給顧淩浩敷毛巾,瞧見顧淩浩微微睜開的眼睛,很是欣喜,“顧將軍,您醒了?”

在顧淩浩的眼前,顧淩浩看著低頭欣喜地望著自己的女子,嘴角竟然勾起了很是明顯的笑意,無力的雙眼仍舊慕戀地望著女子,“小丫頭!”

顧淩浩的右手很是艱難地擡了起來,拉住了小萱的胳膊,把小萱的手拉向自己的臉頰,緊緊地貼到臉頰上,也很滿足地閉上了眼睛,嘴裏仍舊喃喃著,“真好,小丫頭,本將很想你。”

小萱突然見顧淩浩抓著自己,很是緊張,只是抽了抽手,但顧淩浩抓得很緊,小萱抽動的時候,顧淩浩的眉頭也皺了起來,仍舊執拗地拽著不撒手,眼睛想掙開,但好似無力氣似的,疲倦的只是眨了眨,聲音如游絲般的喃喃,“本將不會再放你走了!”

小萱的另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捂著嘴,有些想哭!

小萱年紀雖小,但是顧淩浩口中的小丫頭是誰,小萱也是知曉的。

小萱彎著腰,在顧淩浩的拉扯下,也只好靠著顧淩浩的頭部,在床邊坐了下來,手也沒有再執意抽離。

小萱望著顧淩浩,伸手把額頭上的毛巾取下,試了試溫度,仍舊還是發燙著,顧淩浩在不安穩的昏睡中,仍舊緊緊握著自己的手,小萱看了很是難過和心痛。

小萱近距離地審視著顧淩浩,心裏越發覺得揪得緊,那個意氣風發的將軍形象在小萱心裏已經根深蒂固,小萱再看看躺在床榻上那個虛弱的病人,嗓子都堵得很,看著顧淩浩緊皺著的眉頭,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撫平緊鎖著的眉頭。

這時候,顧淩浩的手又緊了緊,喃喃著,“別走,你不許走!”

小萱的心砰砰直跳,看向顧淩浩的眸子越發心疼。

而此時,房門“嘎吱”的開啟聲,小萱下意識地把手迅速地抽了回來,連忙起身,心也砰砰直跳,惶恐不安地拿著毛巾按到了一盆熱水裏!

水很熱,小萱驚嚇般地抽回了手。

進門的是兩名太醫和顧明遠夫婦,小萱緊張地低著頭往床邊退了退,好似怕被人看到剛才的一幕似的,頭也不敢擡起來。

進門的四人的註意力都在顧淩浩身上,竟然沒有人看小萱一眼。

顧夫人走到床前,抹著淚,顧明遠也看向兒子。

太醫查看了一番,對顧明遠說,“太醫院傳來的消息,商神醫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,這次很幸運,商神醫在離京城不遠的小鎮游歷,給尋常百姓開義診診病,明日就應該能到京城了。”

顧明遠也很是激動,顧夫人也連忙站了起來,激動地道,“商君岳是嗎?太好了,我兒有救了!”

太醫並沒有松口氣,對著兩人說了說病情,“最保險的保命方法是棄腿保命,只要控制住大出血就可,任其發展下去,就算商神醫來都沒有用的,顧老將軍還是要在顧將軍清醒過來的時候,給將軍做一下工作!”

顧明遠心痛地搖了搖頭,傷感地望了眼兒子,重新轉向太醫,“昨個浩兒醒來的時候,我提了句,他怎會舍得自己的腿,這不是要他的命嗎?”

太醫仍舊做著工作,“老將軍,您的心情我們理解,但現下都要清醒些,保命要緊!”

顧明遠跌坐在凳子上,垂著腦袋對太醫擺了擺手,“將軍沒了腿,還不如就此逝去!浩兒就算死也不會應允了的。”

顧夫人情緒很是激動,撲在顧淩浩身上哭著,顧明遠連忙起身拉了拉顧夫人。

顧夫人哭泣著靠在顧明遠懷裏,哭訴著,“真的沒有辦法,就不要腿了,不能上戰場,我兒還是錚錚男子漢,他還沒有子嗣,不能就這樣沒了,老爺,不能聽浩兒的,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不能由著他的。”

小萱咬著嘴唇,眼眸也含著淚水,顧淩浩這時好似被哭泣聲驚擾了,動了動手指,嘴裏也喃喃著,“丫頭”

顧夫人連忙握住顧淩浩試圖抓住什麽的手,抹著眼淚安撫著,“浩兒,娘在呢,娘在這裏。”

顧淩浩重新安靜下來,嘴裏喃喃著,“娘,我沒事!”

小萱的眼淚默默地流著,原來顧將軍仍舊想著大姐的。

原方這時候也回來了,一看到房裏的情況,看了眼低著頭的小萱站在不起眼的地方,也連忙瘸著腿走過來。

顧夫人也擦了擦眼淚,原方站在小萱的面前,剛好擋住了小萱,這時候太醫見顧家執意要保住顧淩浩的腿,嘆了口氣說道,“如若執意要保住右腿,那就只能等商師傅來了以後再說,不過裏面的蟲卵是一定要想辦法拿出來的,怎麽拿出來呢,腿上流膿的地方控制不住,身體無論如何都還會保持高溫的,會燒壞了的,再說了如此高燒,也不能強行做什麽啊!”

一番討論後,原方對著顧夫人道,“夫人,屬下到太醫院打探一下情況,要是神醫一到太醫院,屬下立馬請了我過來,不能耽誤時間,我去那裏蹲守著。”

顧夫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,原方給小萱使了個眼色,小萱也跟著原方出了房門。

這時候顧明遠才瞟了眼原方身後的“侍女”,微微皺了皺眉,顧明遠沒見過小萱,但小萱和伊琳還是有想象的地方的,不難猜出是藍家的丫頭,但顧明遠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,看著顧夫人傷心的靠著自己,也沒說什麽。

藍家來人,既然都已經看過了,就算把人打出去,也無濟於事了。

兩人出了將軍府,原方對小萱說,“將軍高燒不退,聽太醫的意思是退燒了好,我突然想起了我兒子生病的時候,就是用了你姐姐的酒精什麽的擦拭身體,不過當時是你姐姐自個調配的,你去你姐姐那裏看看,也拿些過來。”

小萱點頭如搗蒜,眼神也放亮了,“真的嗎?姐姐辦法是很多,那我馬上去瑞親王府,姐姐也不知道回來了沒,我現在就去。”

小萱說完就向瑞王府的方向跑去,原方連忙對著小萱的背後喊著,“我找個馬車送你過去!”

小萱轉過頭來回了句,“不用了,不遠的,你趕快去太醫院吧,我跑著去,也很快!你快去太醫院等神醫去。”

小萱一路小跑,氣喘籲籲地到了瑞王府,問了管家,“王妃回來了嗎?”

管家瞧著小萱上氣不接下氣的,心下一緊,“怎麽了,藍府出什麽事了?”

小萱喘著氣,搖了搖頭,管家才松了口氣,回道,“王爺已經到城門口去接應了,太後和娘娘也應該到南門了。”

雲海親自去南門迎接太後一行,天色也不早了,太後也就體貼地放走了伊琳,兩人乘著馬車回到了王府。

小萱為了早點見到伊琳,守在王府的大門前,管家勸不住。

等了一個時辰,待看到瑞親王府的馬車緩緩駛來,也迎了幾步,在馬車剛停下來,就開始嚷嚷著,“王爺,姐姐!”

伊琳掀開車簾,見小萱很是焦急地扒著馬車!

小萱一見到伊琳,就立馬開口,“姐,顧將軍生病了,很重的病,身子燙得很,一直在說胡話,原將軍讓我過來取酒精來了,是不是有酒精呢,快給顧將軍送過去吧,晚了就來不及了。”

雲海也探出頭來,輕嘆了口氣,扶了把伊琳,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後,雲海才迎著伊琳很是困惑的眼神,開口說道,“顧淩浩被毒蟲咬了,詳細地進門再說吧。”

伊琳知曉了顧淩浩的現狀,小萱仍舊催促著,雲海揉了揉眉心,看向伊琳,“本來不想告訴你的,也沒有用,本公子已經派人請師傅去了,估摸著明個就能到了,師傅的醫術很好,但一切都要等師傅看過了才行。伊琳你不要太過擔心了!天色也晚了,將軍府也不會歡迎你,還是等明日師傅看了以後再說吧,想探望顧將軍,不急於一時的。”

但小萱很是焦躁不安,仍舊執著地搖著伊琳的胳膊,撒嬌似的說,“將軍現在高燒不退,人都燒糊塗了,聽說有兩天了,一直都是這樣子,不是說酒精能管用嗎,我們好好跟顧夫人說,對顧將軍好的事情,她肯定會同意的,不要等明天了,還有一整個晚上,早點去吧,先幫忙讓顧將軍不要再高燒不退了好不好,大姐,我求求你了,顧將軍很可憐的,你去吧!”

伊琳拍了拍小萱的手,“好了,別搖了,那我準備準備就去看看吧,不過我也不是醫生。”

伊琳攬了攬雲海的胳膊,柔柔地望著雲海,“那就去看看,其實酒精還是有用的,不過太醫院好像沒有用過,也不知道為什麽,我就去一下好不好?”

雲海是很清楚顧淩浩的情況的,如若不嚴重,也不會想到請商君岳出山!

伊琳怕雲海多想,也連忙說了句,“只是看病人,沒有別的的。”

雲海微微嘆了口氣,也松了口,“那本王陪你去。”

伊琳搖了搖頭,“不用了,別是引起顧家的不滿,讓清平陪我去就好。”

清平是雲海的貼身護衛,伊琳這麽說,也是請雲海放心,雲海也就應允了。

伊琳收拾了收拾,酒精在王府時有備用的,再說了,就是用酒精擦身子降溫,到那裏也可以根據情況稀釋的。

也就在小萱的催促下,風風火火地趕往將軍府。

將軍府確實不歡迎伊琳,顧明遠夫婦聽聞瑞王妃來探望顧淩浩,很不客氣地拒絕了!

伊琳在大門口等著,聽到如此情況,倒也在預料之中,對來回話的管家說,“請您給顧老將軍和顧夫人說一下,我有些特別的辦法,可以幫助降溫地,我聽說顧將軍高燒不退,這種辦法比熱水擦拭好很多。”

顧淩浩身邊的趙副將正好在將軍府,聽了後,對顧老將軍說,“屬下聽原方提起過,說是一次小兒高燒就是用這種方法退燒的,很是稀奇,但管用啊。”

顧明遠這才猶豫了一下,詢問顧夫人,“那就讓進來?”

顧夫人雖說惱著伊琳,但最重要的是兒子,聽說有些辦法,也是病急亂投醫,發話了,“那就讓她進來吧。”

伊琳見到了顧淩浩,伸手摸了摸顧淩浩的額頭,立馬縮了回來,擔憂之情言語以表,“怎麽這麽燙,腿上的傷口我能看看嗎?”

太醫還是很尊重伊琳的,顧明遠夫婦也沒多說什麽。

太醫掀開被子,給伊琳看了看傷口情況。

一個男子巴掌那麽大的地方都成褐色的皮膚,太醫解釋著,“金瘡藥包著的地方已經流膿了!”

這種外傷,用金瘡藥能行嗎,伊琳也就不客氣地提出異議,“流膿了只包紮一下能行嗎,怎麽不消毒處理呢,又沒有傷筋動骨的,怎麽會保不住腿呢,我覺得只要控制感染,是沒有大礙的。”

伊琳看向一屋子人,迎著顧夫人有些嫌棄的目光,說道,“讓我看看傷口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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